“桃红失踪前后有什么不对劲吗？”
“没有，大人，桃红在前一晚演出结束还告诉我，那天赚了不少，她很高兴，所以她不来，我怕桃红出事了。”
“你是与桃红接触最多的人？”
珍珠看看其他人：
“应该是吧，我不知道你们和桃红关系怎么样？”
有一个年岁稍长的女人迈出一步：
“沈大人，我与桃红不太熟悉，但是我知道她最近与一位客人走得比较近。”
所有人都看向她。
“大人，但是我想单独和你说。”
这是一个重要线索，沈洛然看看其他人：
“你们呢？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？”
其他人目光茫然，沈洛然对这种冷漠的人情关系感到悲哀：
“行，你们走吧，珍珠如果再想起什么，希望能去府衙找我。”
珍珠低下头：
“大人费心了，还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，我们可以找到桃红，她只是离开了德州府。”
众人离去，房间里只剩下连翘和沈洛然，沈洛然对女人道：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大人一定很瞧不起我们吧。”
沈洛然笑了：
“我说瞧得起你也不一定相信，我说瞧不起又伤了你的心，我的回答无关紧要，我尊重每一个人，大家都在努力活着而已。”
女人用手帕捂住眼睛，再面对沈洛然时双目猩红，擦得浓厚的脂粉被泪水冲刷掉，眼角都是细碎的皱纹。
没有掩饰沧桑，女人落寞地笑笑：
“大人你看，我已经三十多岁了，相公娶了小，公婆又不喜我，成亲好几年也没所出，实在活不下去我才跑出来。”
沈洛然知道这些女人在乐坊都有不得已的理由，这个理由真是让人心伤。
“我没有什么本事，可是又想活下去，如何能活下去？一日三餐再有个能住的地方，足够了。”
沈洛然说不出来冠冕堂皇的话，不知道别人的苦，又怎么能说出安慰的话？
“说说桃红吧。”
“桃红比我年纪小，与珍珠不同，我和桃红没什么交往，但是一次聊天时，我知道她是因为爹娘要卖了她，她才跑出来。”
这也是一个让人心痛的理由。
“桃红客人多，嘴也甜，我最近一次与她打交道，是因为我有个客人跟她跑了，我本来生存就困难，所以才留意她。”
“后来呢？你们有冲突？”
“我说过几句难听话，桃红没理我，我也觉得无趣，只是发泄一下情绪，后来也就作罢。”
“多久之前的事？”
“六七天吧。”
“这件事桃红情绪有波动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我是觉得我算是与桃红有过接触，才站出来说这些话。”
沈洛然垂下头：
“我问一句不当问的，你们如何在乐坊生存？”
“大人，靠人家打赏呗，说起来是乐坊，大人一定也清楚，我们从事的就是勾栏院的勾当。”
“我再详细问问，乐坊只是提供一个交流的场所，最后你们要在什么地方交易？”
“家里，客栈，哪里都可以，我们都有自己住的地方，这也就是刚才珍珠没说出桃红住址的原因。”
“你觉得桃红出事了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但是，桃红失踪前看着很好，也没有要离开德州府的打算，这点我可以肯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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