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的情景,一览无余,没有任何异常。
他的脸色终于变了,暗道:“好厉害的阵法。”
不知不觉就进入其中,竟然连神念都看不出任何破绽。
白衣女子看见三人再度返回,也是一脸诧异,问道:“你们怎么又回来了?”
莫贞干回头看向许元休两人,三个人都是面面相觑。
白衣女子更加疑惑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莫贞干面色有些尴尬,道:“我们……好像出不去了。夫人是否方便,带我们出山?”
白衣女子一脸莫名其妙之色,但她没有多说什么,收拾好衣服,先放回木屋中,然后便在前方引路。
此间木屋,跟外界沟通的,只此一条小小的山路。
白衣女子走在前面,许元休三人紧随其后。
十余里后。
四个人,顺利走出了这片山林,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。
只是许元休一眼看到,树林最外侧的一棵大树,树干之上,钉着一张熟悉的白色面具。
面具上的脸,正是千面道长。
他的脸上,仍保持着一丝极淡的微笑,但是双目紧闭,脸色苍白,没有任何气息。
许元休骇然色变:千面道长,死了?
这怎么可能!
嗯,也许,这个面具,只是他的无数分神之一。
观相境大能,哪有那么容易陨落的。
可是,即便只是他的分神之一,他为什么会来此处,又是被谁“杀死”的?
就在不久之前,他们从此处进入山林之时,许元休记得清清楚楚,这里绝对没有这张面具。
其余三人,显然都没看到这张面具。
因为此面具,只是一道刚刚溃散的神魂。
神魂溃散后,没有立即消失,依然留下了一丝神魂遗迹。
而这遗迹,也唯有神念可以看到。
由此也可见,此处刚刚应该经历过一场大战。
可是,四周却没有任何大战的痕迹。
最离奇的是,许元休刚刚在树林之中,拿神念扫视时,竟完全没有看到此处有任何异常。
许元休再仔细去看时,又发现,面具脸虽然带着丝笑容,然而两个脸颊上,却是有两条明显的泪痕。
随后,面具的颜色越来越淡,逐渐消失了。
此时,最黑暗的颜色已经过去,天色变成灰蒙蒙的,天空中有了一点点的背光。
看来很快,东方就会露出鱼肚白。
白衣女子道:“就送你们到这里吧,我回去了。”
“多谢夫人。”
三个人,同时道谢。
许元休再抬起头时,便看见,白衣女子的脸色,瞬间已经大变。
那表情,似乎是见到了,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一般。
她的神情,非常激动,甚至眼眶中的泪水都要溢了出来。
“冰冰……”
许元休回头一看,便见远处的河边,站着一名身穿黑色纱裙的少女。
年约十五六岁,一脸冰冷地看着他们。
看着这张脸,许元休忽然感觉有些熟悉,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。
白衣女子一把挤开了身前的陈雅茹,冲了上去,看着少女叫道:
“冰冰,我是妈妈啊,伱不认识妈妈了?
冰冰,我的女儿,你终于回来了,你终于回到妈妈身边了……”
一边说着,她便要再度冲上去,抱住她。
就在这时,少女开口说话了:
“我不是你女儿,我是你妈妈。”
少女的面孔,却发出老妪的声音。
听到这声音,许元休一下子想了起来:
这声音,是灵印道人的。
而她的脸,却是水牢、那面铜锣上裹着的那张脸!
就连眼睛,都那么相似。
莫贞干神色复杂地看了许元休一眼,小声对他说道:“我想起来了,水牢是有个名字。
她叫,翁夏冰。”
白衣女子听见这声音,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,她呆呆地看着她,有些迟疑地道:
“你是……母亲?
翁灵印?”
少女点了点头,道:“乖女儿,这么多年不见,你应该还能记得母亲的声音吧。”
白衣女子震惊地退后几步,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怎么是冰冰的样子,你把冰冰怎么了?”
少女平静而冷淡地道:“也没有怎么,我只是把她养成了美人痋,然后——
又吃了她。”
“你……”
白衣女子听了,向后一个踉跄,险些栽倒。
许元休三人,站在原处,都是一脸呆滞。
他万万没想到,托他们送信的灵印道人,竟然会亲自来到这里。
而且,换了一副身体。
水牢、美人痋、她的外孙女、翁夏冰。
一个少女的身体。
而且,她不但身体全然变年轻了数十甚至上百岁,她的修为同样大涨,此刻已经是筑基期圆满,看起来随时都能突破观相境的样子。
许元休想起刚刚看到的,千面道长那张消失的面具,一股冰冷的寒气,从脚下升起,瞬间冻得全身冰凉。
白衣女子缓了一会,才回过一口气来,两行清泪,早已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。
她一脸悲愤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熟悉、又极为陌生的面孔,道: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为什么,为什么?她可是……她可是你的亲孙女啊!”
翁灵印冷冷地道:“你懂什么?只有我的亲生后代,才能让我养成美人痋。”
听到这句话,许元休感觉全身冷飕飕地打了个寒战。
他想起,当初见到“水牢”时的情景。
祂那副可怕的躯体,和痛苦的表情,以及哀嚎之声,似乎像毒虫一样,正啃噬着他。
这些修道的人,都好狠的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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